“来人,快宣御医!” “快!宣御医。” 萧邕抚着一阵阵抽疼的小腹,抽着气倒在侍女沁萱的怀里,身边母后惊惧的命令,父皇担忧的语气,以及隔着人群,二姐姐难掩的得意,六妹妹担忧中掩饰不掉的平静,妃母们各自的小心思。 这些以往被她忽略掉的,都一一落在她的眼里,明显的让她觉得可笑,曾经的她是心有多大?才能把这些毫不敷衍的算计,忽略的干干净净? 又或者,眼前的这些只是她午夜梦回,追悔莫及的又一次美梦? 不!美梦都不会有现在这样幸福。萧邕很怕。服下寒月散的痛楚很真实,腹中翻搅着的锐痛仿佛要将她劈成两半,她却希望这些疼痛能更多一点,多到让她从这场美梦中清醒过来。 这是她14岁生辰,母后坐在高高的后坐上,父皇还是那么慈爱,谢氏老侯爷和侯夫人就坐在下首。 自从她失去一切,自闭府中之后,她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能用来思考。 若一切重来,她要怎么做,才能避免之后的一切,才能为母后,为哥哥,为谢氏求得一线生机。 后来她想明白了。若一切重来,当年那一碗混着寒月散的甜羹,即使尝出味道不对,她也该面不改色的灌下去。 毕竟,只用一两口效果不够。好好调理,她最后还是有了软软——虽然并没能生下来。她当时就该喝干干净净。 要是命大,能挣出一条命来,也好。 一个不能孕子,又不让纳妾的公主,再想攀附皇家,攀扯东宫与中宫,那些人结亲之前,也要掂量掂量吧? 若是命薄,就这么一命呜呼,也无妨。 她再不会嫁一个重臣,得一身权势,把母后、哥哥、谢氏一族,架在火堆上烤。 分不清是疼的,还是旧事,萧邕泪如雨下,心里却冷的掀不起一丝波澜。 过了这个生辰,她就是能被这些人待价而沽的物品了。联姻,生子,捆着母后和皇兄,带着后族谢氏,在名为天下的这局棋中,一起沉沦,永难翻身。 谢氏反叛,母后自戕,皇兄没能熬过诏狱,她一场大病,自闭公主府,保不住软软,护不住任何人,最后心力憔悴,抑郁而终。若真能重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