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隆冬,我出生在苏中如泰运河南岸的一个小村庄,正值自然灾害后的饥荒之年,庄上农民食不果腹,面黄肌瘦,男女老少不得不以树皮草根充饥,一时间浮肿病流行。 屋外下着大雪,母亲望着嗷嗷待哺的我,担心我会冻死或饿死。没想到大雪刚刚停下,老队长突然来我家通知我父亲去生产队里分稻子。 老队长一路踏雪而来气喘吁吁地对我父亲说: “刚刚接到公社通知,今年出生的小伢儿每人可以分到一百斤稻子过年,快!快去队里分稻子!” 父亲心想:“有了这一百斤稻子,全家人这个冬天就有救啦!” 我爷爷听到这个消息,露出了久违的笑脸对我父母说道: “嘿!这伢儿真是富贵命,长大指不定有出息,要好好把他带大啊!” 儿时我经常生病是爷爷扛着我到数里外的大队卫生所打针吃药。 等我稍稍长大了点儿才知道那位给我打针喝苦药水的年轻女医生她是我的大表姑。 大表姑长相一般,皮肤黝黑,大而圆的脸庞儿上长着一双丹凤眼。 夏天的时候她还穿着袜子,可是全村的社员都叫她“赤脚医生”。我虽然有些茫然,但在我心里最尊敬最羡慕的就是这位当赤脚医生的大表姑了。她不需要像我父母和其他社员那样整天辛苦劳作,而是穿着干净漂亮的衣服还很受社员们的尊敬。社员们只要见到她总是围着她医生长医生短的叫着她。 她每次出诊朴实而热情的乡亲都会为她冲一大碗鸡蛋茶,几年下来她那黑呦呦的皮肤竟然变得像鸡蛋清一样透明白润了。 那时候我整天梦想着自己能快快长大,能像表姑那样也背上带红“+”字的药箱,穿着漂亮整齐的衣服,骑着崭新的钢丝车(社员们对自行车的一种称呼)在乡间地头为社员们出诊治病…… 在无穷无尽的梦想中我渐渐地长大了。 1976年的夏天十三岁的我已经上初一了。这天我家里的一头体型肥壮性情温顺的老母猪又生下了二十多只小猪仔,这头母猪已经成了我们一家人的生活来源,我父母把它看成是家中的活宝贝。可是老母猪生小猪仔之后过几天就发高热了,小猪宝宝喝了猪妈妈发过热的奶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