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的云城刚下了场大雨,空气里还弥漫着水汽。 城市里还好,油柏路只是深了颜色,积水已陆陆续续从路边的下水道中离去,而乡下还残留着大雨的威力。 来时还算平坦的黄泥路此刻变得坑坑洼洼,路上大滩大滩的积水遮住了路况,商务车不得已又放慢了些速度。 坐在行驶于凹凸不平泥路车子上的人,像是易拉罐里的可乐。 随着车子的摆来晃去考验着自己的耐力,只待谁轻轻拉开易拉环,内里积蓄的一切就会刺啦一声,喷涌而出。 更别说是坐在最后一排中间的夏眠了。 脑袋昏昏沉沉不说,五脏六腑也在抗议。 她早上就胡乱吃了个小面包,早在大半天的忙碌里消耗完毕,现在饥肠辘辘,又晕车得想吐,几重打击下她本就白皙的面容更显苍白。 天气闷热,车里开了空调,但这样车里的那股味越发明显。 冷气似乎无孔不入,冒着冷汗的夏眠握着置在腿上手提包的手越发用力,想着怎么也不能吐出来。 太丢人。 好在这样折磨人的路程终有结束的时候,商务车在镇上最大的饭店门口停了下来,车上同事陆陆续续下了车,夏眠也跟着下来。 刚从空调车里钻出,热气扑面而来,烘得人像是烤炉里的鸭子。 但这样的热度对冻了一路的夏眠来说却如救星,顾不得脏,她扶着车子缓了缓,那股到了喉咙的吐意才被压了下去。 和她相熟的同事吕子菲找了过来,看见她脸色苍白如纸有些担心,扶了扶她的胳膊:“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夏眠轻轻摇了摇头:“有点晕车。” 吕子菲一听放了点心,从包里翻出个薄荷糖来,直接帮她打开塞进嘴里。 “人家都说会开车的人不会晕车,看来不准啊。来,吃颗薄荷糖,凉一凉看看有没有用。” 带着点甜味的薄荷糖此刻是救命仙丹,冰冰凉凉的,恶心的感觉总算被击退,脑子也清醒了些许。 前面领导已经在饭店门口寒暄上了,两人也没拖延,跟了过去。 这次下乡的任务是来考察乡村经济发展,夏眠他们已经来了两周,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