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姜嬉躺在出租屋冰冷的双人床上,侧头,看着躺在身侧鼾声如雷的男人,她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的身体虚弱,脸色惨白如纸,咬紧牙关爬下床,身体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弓着腰、扶着墙挪到门口。 门口有一柄锈迹斑斑的斧子。 她拖着斧子站在了睡梦中的男人床头。 前半夜,她在男人的酒里下了安眠药,没想到这男人睡了半夜还没死,呼噜声还越来越大了。 不管是买到了假药也好,药效还没发作也罢,你再命大,把你头剁了还能活过来不成? 姜嬉双手将斧子举过头顶,再重重砍下去,斧子虽然生锈,但剁他这条贱命,绰绰有余。 男人的呼噜声,戛然而止。 人死了为什么会突然睁开眼睛?姜嬉出神的想。 出租屋里静的可怕,但这寂静仅仅持续了不到半分钟,血染湿了枕头和床,滴在地板上,滴答滴答的响个不停。 姜嬉不想脏血渗到楼下去,平白染了楼下的屋顶,怪恶心人的,便拿个盆放在床下接着男人脖子里不断流出的血。 楼下那个独居小女孩昨夜帮她在被家暴时报警救她性命,之前又帮她在小区里找猫,虽然最后猫没找到,她一直念着楼下的好。 那猫是她捡来的,昨天才知道,猫不是丢了,是被男人一脚踹死后丢垃圾箱里了,还骗她说是开门时自己跑了,她大着肚子找了三天三夜,男人让她别找了,说着便对她拳打脚踢。 姜嬉即使身体瘦弱,还怀孕了四个月,也要挣扎反抗,但她挠到男人的那两下只是擦破点皮而已,她被打流产了。 她信了一次,却被骗了,那就付出代价吧! —— 姜嬉出生在一个偏远山区,家里八个孩子,她夹在中间,也没上过学,给一口饭没饿死就这么长大了,家里的弟弟能走山路去上学,她得和姐姐妹妹们每天种田放羊,喂鸡喂猪,她除了干活还是干活,干的慢了还会被母父打骂。 她连个名字都没有,家里就喊她“老四”,只是个代号而已,和家里给猪起的“大花”“小白”没什么区别。 她觉得大山外的世界不该是这样的,这座大山也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