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清晨的秦岭寂静空旷,深山中不时传来两声兽吼在山岭间回荡。山脚下尘土飞扬的官道上,有一匹黑色骏马,正不疾不徐地朝长安方向跑着。 马上的女子身着玄色短打劲装,斗笠下的脸庞周正轩昂,眉宇间英气十足。 这黑衣女子进了长安城,牵着马走过十来个坊,才终于来到这间奎宿客栈,她将马拴在石槽旁,随后走进了客栈大堂。 整个客栈此时似乎还在沉睡,只有一个掌柜的坐在帐台后面,哈欠连天地看着一本棋谱,听见有人走进来只拿余光瞟了一眼。 官营的客栈就是这个样子,平常接待的多是办私事的底层官员,打赏是没有的,掌柜每个月只拿着固定的俸禄,客多客少无所谓,所以也没有什么热情的服务。 黑衣女子将一张身贴递进帐台,“掌柜的,住店。” 掌柜的接过身贴,懒洋洋地开始舔笔记录,边写边问:“客官打哪来?” “益州。” 他一笔一划记着,又将身贴拓了一份留档,记录完举起身贴,看着上面的名字念道:“姜严著”。 对方看出他是要核实身贴上的身高体貌,于是很配合地摘下了斗笠,往后退了两步,以便掌柜的看得更完整一些。 这一退,掌柜的才看到她腰带上的银制皮带扣,上面刻着一个“蜀”字和一只猫头鹰。 他的三角眼睁大了一些,他认得这个标志,蜀军雕枭营。 随后他又瞟到她靴子上的累金祥云纹和护腕上的盘龙扣,不十分奢华但透着贵气。 掌柜的正了正身子,军队里的世家将官,这种人可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 他赶忙换上了一副颇为生硬的笑容,将身贴递回给姜严著,说道:“还有一个雅致套间,将军楼上请。” 姜严著一挥手,“不必。” 接着将肩上的包袱取下来扔给掌柜的,“屋子打扫干净,东西放里面就行了。” 随后她又指着屋外马厩说道:“我这马要上好细料喂,你再找个妥当人给洗刷洗刷。” 说罢就往外走,一只脚刚迈出门槛又抽了回来,“哦对了…”她说,“预备热汤,晚上回来我要洗澡。” “是,是。”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