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深秋,院内叶落枝枯,竟有些萧凉。 不过才几日秋意,天气便倏然转了寒,戌京的春与秋惯是稍纵即逝的。 镇国将军府中的几棵晚桂许是撑不得几日了。 当家夫人魏氏一早便让府里家丁将桂花全数摘下,一半留给后厨,备着日后做些甜口吃食,一半则叫婢女捣成粉末,与白檀香混合制成几炉熏香,都给了抒阁的贴身丫鬟寒月。 寒月接过才制好的熏香,见时辰已然不早,连忙一路小跑回了抒阁。 小心翼翼地在正屋前缓了缓气息,轻推红木门扉,端着香炉踱步进去。桂花幽香还未沉淀,似有似无地向外冒着,没一会功夫便在厢房内散了开来。 微微香气唤醒了在里间正睡着的宋抒然,鸦羽般的睫毛微颤,被刺目的光亮晃了几下,如墨的眸子半晌才缓缓睁开。 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侧身哑着嗓子轻问:“何物这般香?” “小姐可是醒了?”她话音才落,寒月便应了声,脚步声由远及近,绕过绣着双鹊嬉闹图的锦纱屏风,最后落在了里间内,欣喜地瞧着她,“是夫人今早吩咐下人们做的熏香,叫奴婢为小姐端来。” 听罢,宋抒然撑榻坐起,如瀑乌发散在腰间,她又在空中嗅了嗅,惊喜道:“里面有桂花?” “还有白檀呢。”见她心情看似很好,寒月露出笑容,从屏风前拿起前夜已备好的衣物走到她面前,“都是小姐喜欢的味道。” 这些味道,她确实是喜的。 宋抒然是宋家的掌上明珠,家里人对她的宠爱从不遮掩。她若想要什么,府里上下定会想着法子给予。 几日前她莫名患了场风寒,高烧不退昏迷了数日。烧退醒来,鼻子好不容易通气些,不过随口提过喜欢桂花和檀香的味道,今儿个魏氏便命人给她做了熏香。 整个宋府似乎都是围着她宋抒然转的。 可她心里清楚,自高烧昏迷过后,被宋家人一手宠爱,惯出骄纵性子的宝贝闺女早已不是原先那个,而是她这个莫名其妙从二十一世纪穿书而来的现代女孩。 此事先开始她也是震惊不已,缓了多日才逐渐接受的。 穿书前她才刚刚不幸失业,步入社会一年,带着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