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酷暑难耐,松阳河旁的一家雅致小院里黄橙橙的桂花树摇曳生姿,满院飘香。 祠堂内不时传来低低的抽泣和妇人的骂声:“这没爹娘教养就是不行,我们好心收留你,你倒好,恩将仇报来勾引我儿子!” 堂下跪着的姑娘穿着淡粉的薄衫,清丽绝俗的脸庞白着,杏眸湿漉漉的看着一旁头也不敢抬的年轻男子,倔强的咬唇不语。 吴氏看着她那勾人的眼神,怒气更甚,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你就真不管管你的好外甥女?难道要让她毁了你儿子不成!” 薛至英已是五十多岁的年纪,容貌端正一派书生气,他看着自己三十多才得的儿子,又气又无奈。 他哪能不知自己儿子的德性,被自己的老妻宠着却又死管着,性子也是软弱偏还不爱安分,他可不信自己这个温婉又单纯的外甥女会主动勾搭他。 可为了家宅安宁,也为了两个孩子的名声,他不能多说:“表兄妹间玩的亲近些无可厚非,可你们现在都大了,理应学会避嫌,尤其是…过了十五就要替你去向县令家的千金去提亲。” “县令大人要将女儿嫁我?”薛勤惊讶的看着上座的父母。 吴氏冷哼了声:“你年纪轻轻考中秀才,县令夫人喜爱你的才学,可今天你们居然结伴出去游玩,还被县令家的人看见,若不是夫人找我去问话,我们还蒙在鼓里!要是因此影响了两家亲事,我跟你没完!” 听闻薛勤要娶妻,宁蓁捏紧了小手,眼神忐忑的又朝薛勤看去,心里暗暗希望他能推拒。 可薛勤只是微微皱眉,似在考虑着什么,片刻后才在她身旁跪下:“爹,娘,孩儿有话要说。” 宁蓁的心提了起来,雾蒙蒙的眼升起一丝期待。 却听薛勤道:“县令夫妻的厚爱,薛勤自然不敢辜负,可,可孩儿与表妹的情谊也不忍割舍,能否,能否请爹娘再留她一二年,等孩儿乡试考中,便将表妹纳为房中人。” “啪!”随着一声盛怒的拍桌,宁蓁也虚脱的跌坐在地,噙着的眼泪再也憋不住,簌簌滑落。 “你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吴氏话是冲着儿子说的,狠厉的眼神却是朝着宁蓁去的,“县令夫人可发话了,说她已到了年龄,也该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