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七月半,过中元,祭亡魂。 附近的居民都在黄昏时候来到指定的焚烧点,本来就不大的空地顿时变得拥挤。喻挽灵蹲在一个不太醒目的位置,专注地盯着燃烧的火苗,冷不丁被路过的人踩了一脚,那人连句道歉都没有,喻挽灵也不在意,垂着脑袋站起来,一点一点拍散身上的烟灰。 她怕还会有人踩到自己,干脆不等火苗熄灭,早早地收拾好放在地上的香烛和打火机。一切收拾妥当,地上焚烧的纸钱也渐渐燃尽,灰烬中只残留了零星火点。 她合掌拜了拜,心里默默地说:“灵灵姐你放心,我会替你保护好妈妈。” 拜完以后,她提着东西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喻挽灵和母亲租住在国企的职工家属楼里,这是九十年代的建筑,虽然破旧,但胜在房租便宜。 老旧的楼道又窄又暗,扶手生满铁锈,一层层脱落的油漆块附着在上面,还黏着一些不明粘液。喻挽灵觉得看起来有点恶心,她宁愿摸黑上楼也不愿意扶。 狭窄的楼道里飘来饭菜香,她循着香味走到了自家门口,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差,就站在门外都能听见清晰的炒菜声。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暖黄色的老式吊灯,以及桌上的热饭热菜。她的妈妈——喻香秀正把最后一碗热汤端在桌上,出声招呼她上桌吃饭。 俩母女上桌,吃饭的时候谁都没说话。饭后,喻香秀收拾碗筷进厨房,喻挽灵则去调染发剂,等喻香秀洗好了碗,她的染发剂也按比例调好了。 一切准备妥当以后,喻挽灵将黑色染发剂一点一点地用刷子涂在喻香秀的头发上。 去理发店染一次头发很贵,她们都是自己买便宜的染发剂在家染。缺点是一分钱一分货,持色度没有那么久,隔三差五就得补染。 她心里不禁感慨:妈妈明明是不到五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六十岁一样,头发已经白了一半多。 “挽灵,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嗯,都收好了。”她本来就没多少东西可收拾。 沉默了一会儿,喻香秀提醒她:“什么东西都不能留,抽屉里没留什么日记本之类的吧?” “没有,我不写日记的,抽屉我都检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