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奉安。 初秋的深夜。 空气中已经有了刺骨的寒意。 在诏狱内昏暗角落中,一具身体蜷缩在那里,渐渐停止了呼吸! 不远处的两位狱卒瞥了一眼,神色没有丝毫怜悯。 在这里见多了悲欢离合,他们神经早已麻木不仁。 “这小子看来是熬不过去了,你的一钱银子我就笑纳了!” 一道声音突兀响起,竟然是以地上之人能否熬到天亮下注。 韩狗听到这话后,冲角落中那道孤寂的背影啐了一口:“贼娘皮,死了还要坑老子银子!” 两人转身拌嘴的功夫,地上一命呜呼的年轻人身上的伤势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而后茫然的睁开了眼睛。 许是积攒了些力气,这身体最终突兀地坐了起来。 这一幕吓得两位狱卒后退连连。 “憨子,你是人是鬼?” 韩狗壮着胆子问道,只是双腿的抖动将他内心的紧张暴露无遗。 被喊作憨子的年轻人叫做王来,是京都百姓王打铁的独子,打小脑袋里就缺根筋。 而他出现在诏狱之中,这一切都要从三天前说起。 王来跟父亲王打铁自小在京都相依为命,一家两人都是良民,王打铁祖上就是打铁匠,到他这一代恰逢乱世,不想孩子继续继承衣钵。 恰好在三天前,身为京都土着的王打铁得到些小道消息,说是缉司卫不知为何有个空缺,为了独子谋个好的前程,按照指点咬牙找关系走后门。 花费巨资后果真如愿以偿进入北镇抚司,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缉司卫杂役。 虽然只是打杂的缉司卫,但毕竟吃上了皇粮,往后足可在乱世立足。 成为缉司卫仅一日,就因为上值时左脚先踏入北镇抚司大门被千户田七刀夸赞,于是荣升小旗,成了有了十个下属的基层军官。 这场滔天富贵可是让王家兴奋莫名,心想这下是拜对庙门了。 王来的爹王打铁乐得合不拢嘴,总算不枉自己砸锅卖铁,倾尽了家底。 往后谁再说自己家的孩子是憨憨,看他不跟对方理论! 你见过憨憨当小旗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