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烂》 文|木云南书 伦敦在一场雨后正式进入夏天,泰晤士河自西向东迤逦不绝。河畔的海鸥被人群惊扰飞向橘黄色日落,古老建筑的灯光映在河面又在眼中。 晚风吹过,宁希舒适地闭上眼睛。这几天连轴转没怎么合过眼,从伦敦到匈牙利一千多公里,那边的工作临近收尾,忙完后又急匆匆赶回来。 闭上眼睛还没有一分钟,她坐起身将车内金属质感的摇滚乐关闭。 蓝峻看向副驾驶座上的人,窗外的晚风吹动她的发尾,沉默不语时身上带着明显的疏离。没有过多打扮,这几天的忙碌只让她多了几分平和,可依旧明艳张扬。 “那边的工作不是结束了吗,怎么还皱着眉。” 旁边的人这才回神,“嗯,结束了。” 宁希沉默片刻,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从匈牙利到伦敦的六个小时中,她依然没能在混乱的思绪中找到最优解。手机消息接二连三在手中震动,她知道是谁,也知道为什么,只是不想去管。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人,男人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口袋中拿出薄荷味的糖放进她手中。 “清醒一下。” 她失笑着摇头。来伦敦的第二年,偶然之下与蓝峻结识,那时他就是这副模样。伦敦的无拘无束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些年,宁希跟着他像是将心中压抑的叛逆激发出来,极限运动玩了个遍。 跳伞,冲浪,赛车…… 那是在她十七岁以前被明令禁止的危险运动。 现如今,没有人比她更熟悉。 宁希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是不是在匈牙利提起了国内,现在时不时就能想起十七岁以前的日子。 过去与现在,有无数种对比的方式。 好与坏却无法定夺。 到家楼下,远远看到外公站在路旁等待,见到她人才放下心,接过蓝峻手中的行李箱:“又麻烦你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啊。”蓝峻嗤笑,打完招呼便驱车离去。 宁希从外公手里接过行李箱,另一只手挽着他的胳膊:“外边风大,不是说让您别下来吗。” 外公胡子一翘,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