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十五的天。 正午过后,碧水湖畔,房中香炉冉冉白烟,熏去尘封的旧味,清韵如梦,更添一抹新景。 外头才将下过雨,院中寂静无声。 凉亭下,长道外。留了雨后泥土的芬芳,倦怠怠的风过,日头终是探出些许。空气中夹杂莫名的气息,传入鼻间,无比特别。 离得远,看不清,就着先前雨水的滋润,花丛枝蔓无不绚泽怡人。 空空荡荡四面透凉的地方,因有客至。不足多时,千呵百护的下人,体贴将那抹主人迎了进去。 安宁的楼阁外听闻有细碎的脚步声,侍女轻车熟路上前打点。毕去油纸伞,小心转交托盘,在凉亭的石桌上摆满清茶糕点,与一应俱全的鲜果 客人即将到来,瞧阵势,想必来者身份不赖。从那待客之礼的细节上足以证明。 屏了门,风又来了。 事到此,才终是浮现亭中人的模样。 轻柔碧色罗裙,浅浅娇娇。青丝如瀑,曼曼身姿隐在亭台下之下,人去,礼毕。倩影回眸,纱织锦裙随风绽,和着深处曳曳竹影。 此刻池塘的水恰在此刻漫出了沿,四溢的味道,漾进内心,却半点没拉回那女子的注意。 日渐出,那抹影子没动,始终静静地立着。 腰身细,眉目娇。不似大炎通俗女子,小口滟滟,额前细碎的发丝衬着双睫。 侍女见状愁容满面,继续小心翼翼唤了唤。直到片刻后,客人来了。侍女抿了抿唇,略踟蹰,随后赶紧福身请礼,半点不敢怠慢。 她家小姐还是没动,安安分分立在原地,清凌凌的目光投向远处竹林。 侍女忍不得俯身拉了拉姑娘袖口,女子轻怔,未及动。直至片刻之后,方才如梦初醒,缓缓抬了眸子。 客人到了。 来人一身常服,领口纹路简洁,束封的腰,八尺有余的身型。眉眼间是熟悉的冷漠,与刀刻般英挺的棱角,高大魁梧,气势凛凛, 被下人点头哈腰迎进,男人目光未曾挪动。 大步行至亭下,除去常年身着的戎装。看上去平和了些,但仍然刻板严谨,不苟言笑。行入,知礼停在佳人前方两步外。 事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