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里天寒地冻,大雪洋洋洒洒地覆盖了整座上京城。 将军府内气氛肃穆,尤其是后院的家祠,门外跪了一众丫鬟小厮,各个都垂着眉眼,大气也不敢喘。 今日是将军与夫人长央郡主的忌日。 三年前的这一天,亦是这般大雪纷飞。 祝暄跪在祠中,微颤的睫毛被香烛的光映照着投下一小片阴影。 院里的寒风呼啸着卷进祠堂里,她缓缓睁眼,唤了身后那人一句:“茗喜。” “姑娘。”有人应声上前。 “让他们都下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是。”茗喜答应着转身朝外走,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这几日她家姑娘心情不佳,府里人人自危,各个都提心吊胆。 好在现下看来仍是那个温柔和善的姑娘…… 听着祠堂外窸窣的脚步声渐远,祝暄复又垂眼,捏起一小沓纸钱放进火盆。 盆里的火舌瞬间将纸钱卷入其中,噼啪燃烧着直至化为灰烬。 “阿爹,阿娘,这些年女儿过得很好。你们若在天有灵,也可放心了。”她嗓音微哑,火光映着那张苍白的脸蛋总算有了些许血色。 “前些日子只是偶感风寒,昏睡了一个日夜,现已大好。”她说着迟疑一瞬,皱着眉抬起眼来。 “只是自醒后总觉着忘了些什么……应是很重要的事。” 她却偏偏记不起了…… “姑娘。”冷不防身后又响起茗喜的声音。 祝暄偏过头,便见人迈着细碎的步子进来,“姑娘,宫里来人了。” 宫里? 祝暄心思微沉。 “是圣上身边的内侍,说是带了口谕来的。现已在前厅好生招待着,姑娘可要现在去见?” 她微微颔首,被茗喜扶着起身:“既是宫里的人,自然要见。” 更何况还带了圣上的口谕。 其实她也猜得出自己这位君临天下的舅父口谕是什么。 无非追思她死去的阿爹阿娘,再者便是她明日的生辰和将来的婚事。 圣上子嗣单薄,膝下女儿更是只福安公主一个。 大魏虽疆土广阔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