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的附灵箭裂风而来,“噗嗤”一声没入那湦胸口正中,显出了形态。 第一时间的痛觉并不明显,料峭春寒里,那湦只觉极目台上呼啸的冷风不讲道理地钻进自己的身体,让他不受控制地颤抖。 被长箭的冲击力带着,他踉跄间后退两步。 箭风撩起他幂篱轻纱的一角,露出两瓣苍白的薄唇,居然噙着点笑。 还好赶上了—— 那湦想着,也不算太糟,起码这次,慕奕寒接住了他。 他倒在慕奕寒怀里,听着慕奕寒沉着冷静地安排着身边的近卫,疏散庆典的人群。 今天是新帝的登基大典,慕奕寒结束了东荒大陆长达十数年的纷争与杀戮,终于登顶人极;整个沧蓝城万人空巷,额手相庆,其中不乏老弱妇孺。 那湦不怪他。 新帝的登基大典居然有人意欲行刺,一片乱局之下,新帝不能乱,人心才能稳。 那湦知道,这些都远比他来的重要。 “陛下……”待慕奕寒安排好一切,他才颤着声音问道:“我还能……唤你阿寒吗……” “随你。”慕奕寒沉声,“大夫马上就到。” “阿寒……”那湦轻轻唤了声,“有件事儿……我一直想问你……” 虽然天外春意渐浓,但因为素来畏寒,此时他身上仍旧裹着银灰色的狐裘大氅;慕奕寒低头,瞧见鲜血已经透过厚重的氅衣渗了出来,猩红刺目。 “朕说了——”他突然打断道,“大夫马上就到。” 他不知道那湦想说什么,似乎也不想知道。 许是慕奕寒也不舍得自己死吧? 那湦想着,惨然一笑。 是啊,谁不愿意身边有那么一个人,万事以自己为先,想自己之所想,急自己之所急,以自己的好恶为好恶,以自己的理想为理想。 此前十年,那湦就是这样爱着慕奕寒的,爱得死心塌地,爱得炽烈纯粹,爱得无怨无悔。 慕奕寒身中奇毒,他便以身为药,替对方解毒;慕奕寒属意天下,他便竭尽所能,为其车前卒,为其手中刃,替对方夺取天下;现在慕奕寒心愿已偿,他什么都不求,还飞身替慕奕寒挡下了那支要命的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