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香径留烟,蹀廊笼雾,个是苏台春暮。 翠袖红妆,销得人亡国故。 开笑靥夷光何在,泣秦望差谁诉? 叹古来倾国倾城,最是蛾眉把人误! 丈夫峻赠侠骨,肯靡绕指,醉红酣素? 剑扫竹魔,任笑儒生酸腐。 媸相如绿绮闲桃,陋宋玉彩笺偷赋。 须信是子女柔肠,不向英雄谱。 尼父道:“血气未定,戒之在色。”正为少年不谙世故,不知利害,又或自矜自己人才,自倚自家的学问。 当着鳏居萧索,旅馆凄清,怎能宁奈? 况遇着偏是一个奇妙女;娇吟巧咏,入耳牵心;媚脸妖姿,刺目捶胆。 我有情,他有意,怎不做出事来了? 不知古来私情,相如与文君是有修的,人都道他无行;无微之莺莺是无终的,人都道他薄情。 人只试想一想,一个女子,若与他苟合,这时你爱色,我爱才,惟恐不得上手,还有甚话说! 只是后边想起当初鼠窃狗偷时,是何等光景? 又或夫妇稍有衅隙,道这妇人当日曾与我私情,莫不今日又有外心么? 至于两下虽然成就,却撞了一个事变难料,不复做得夫妇,你伴我牵,何以为情? 又事事觉,为人嘲笑,致那妇人见薄于舅姑,见恶以夫婿,我又此心为情? 故大英雄见得定,识得破,不偷一时之欢娱,坏自己与他的行止,以便从长计议。 又诗曰: 太平时节日偏长,处处笙歌入梦乡, 闻听鸾舆且临幸,大家拭目待君王。 净几明窗不染尘,图书镇日与相亲, 偶然谈及风流事,多少风流误了人。 这句话乃咏御驾幸临之事。 从来天子建都之处,人杰地灵,自然名山胜水,凑着赏心乐事。 如唐朝,便有曲江池;宋朝,便有个金明池,都有四时美景,倾城仕女王孙,佳人才子,往来游玩。 天子也不时驾临,与民同乐。 如今且说那大宋徽宗朝年东京金明池边,有座酒楼,唤着春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