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的宫殿长廊之上,几名大臣簇拥在一名身材高大、穿玄色厚重帝王服饰之人身旁。 几人遥遥往下看去,偌大的皇宫尽收眼底。连绵不绝的宫殿与围墙,浩浩荡荡地延伸而去,每一砖每一瓦,仿佛都诉说着无尽的权利与崇高无比的地位。 然而,在这些人眼中,残存的更深印象却是数日前交织着血与泪的拼死厮杀。 刀剑枪戟无情地刺入敌人的血肉,划拉出的温热鲜血溅满地砖和檐柱。 可惜新皇登基,这些印记早已被宫人全数清洗干净,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这谷国的皇宫,仍然庄严肃穆。 尉迟安从尽头匆匆而来,恭敬行礼:“启禀皇上,惠王已自戕于王府。” 气氛沉寂了一会,新皇魏冀才平静了心绪,道:“人既已死,一切既往不咎,遵照礼制将其葬入皇陵。” “遵旨。” 或许是故人的离去,让这位刚登基的帝王心情更显厚重,周围人陆续开口。 “惠王跟随那位谋逆,其罪原本当诛,皇上惦念旧时情谊网开一面将其幽禁于府,惠王自戕,也算全了皇上情谊。” “臣亦以为是……” 周围全是附和之声。 魏冀面上却并没有缓和之象。 唯独还未离去的尉迟安似乎明白了新皇所想,抬头朝着皇宫之外的天空望去。 接到先皇病重、令其回程的圣旨后,原本驻守在外的新皇匆匆赶回,但心中仍挂念着千里之外虎视眈眈的蛮国军队。 谷国当今局势并不明朗,上有凶狠的蛮国图谋不轨,下有禾牧族频频侵扰,旁边还交杂一个态度不明的季国,偏偏在关键之际,外忧内患齐发,先皇临终将皇位交托给新皇,鼠目寸光的祁王却不顾一切、起兵谋反,新皇只能肃清内乱。 也不知前方的战事如何…… 周围虽然多是文臣,但见此情景,也逐渐回过味来,开始陷入深思。 倘若……倘若他们谷国能再出一位像前朝伯若先生那样的经纬之才,那该有多好?! 这一刻,君臣之心似是结合成一条线,前所未有的齐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众人心神有些恍惚,忽然觉得天际好似有些变化。 ...